第1課-凝視死亡

思惟死亡無常,主要是為了生起「雖然獲得了難得義大的暇滿身,但也不會久留,最後一定會死」這個定解。

為了能好好地思惟「我一定會死」,必須把「我死亡」一事的意象在心中清楚地呈現出來。若你曾經看過別人死亡,可以先在心中清楚地把他的情形想一遍,然後想「這樣的情況,必定會發生在我身上」;若你沒有這樣的經驗,可以用以下的方式思惟。或許因為生病、或許因為壽命盡了、或許因為偶發事件等任何一種因素,我的呼吸停止,心識與身體分開,在此同時,今生的地位、身體、財富受用等也都隨著呼吸中止而與我分離,接著我必須到下一輩子。這是所謂的死亡,這樣的時刻一定會到,這樣的事情一定會發生。

再想一想自己的身體,一路以來,它發生過什麼樣的變化。從小時候至今,自己的身體一直在變化,變成了現在的狀況。現在我的身體是什麼狀況?若繼續活著,身體會繼續變化,這些變化持續發生,二十年後若沒死繼續活著,我的身體會變成什麼樣子?若還沒死,再繼續變化二十年,也就是四十年以後,我的身體會變成什麼樣子?這樣繼續想下去就會明白,我不可能一直活下去,終有一天,這個身體會變化成怎麼養也養不活的狀態。身體的大種必然會漸漸衰退,即使衰退的速度不快,但終有一天會衰退到再也無法活下去的狀態。

想一想自己的樣子。現在的樣子,二十年後的樣子、再二十年後的樣子。那會是個什麼樣子?六十歲的樣子、八十歲的樣子,若九十歲時沒死,那時的我是什麼樣子?身體的狀況會是什麼樣子?若繼續再活十年,一百歲時會是什麼狀況?然後呢?你覺得還能再往後算嗎?應該不太有機會,在那之後,應該無法繼續再活了。即使只從身體變化的角度來看,也可以確定我們很難活超過百歲。

再者,從現在開始起算,八十年、一百年之後,剛才講到的死亡,確定都已發生在在場的每個人身上。那時,我們的身體確定不是現在這個,只是不知換到了哪種身體,但可以確定不是現在這個。我想,不必特別思惟什麼理由,你也應該會同意這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