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麼是修(上)

所謂修,用白話來說就是養成習慣。


一、以打字為例說明


以打字來說,練習打字前,首先必須知道每個鍵盤的位置,同樣地,在還沒有修之前,必須清楚要修的內容有哪些,這是在開始修之前必須要先知道的事。當你了解要修的內容有哪些時,只能說你對這個主題有了概略的認識,但是,僅僅知道不算是修,因為它並沒有養成習慣,必須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反覆串習才能夠養成習慣。

然而,在剛開始養成習慣時,你必須非常專注、慢慢地做,否則會沒辦法一一細數某個主題包括的內容。稍微養成習慣後,你再經常地繼續做,這個就叫做修。透過這種作法,會生起什麼樣的覺受呢?以打字來說,有些人到後來完全不必想,甚至完全不必看鍵盤就能夠打字, 甚至能夠快速地聽打,到這樣的程度就叫做生起覺受。

所以,首先你必須知道要修的主題是什麼,在內心確認它包括了哪些內容,這是第一個階段。接著,這些已經記住的內容,要你自己按照內容思惟一遍時,最開始你必須非常專注、非常認真地思惟才能做得到。一再這樣思惟,這個過程就叫做修。而所謂產生感受是,在不需要特別專注的情況下,就能自然地想到它,這樣就算是產生覺受。即便你的心沒有刻意地投注在某個主題上,也會自然地產生感受。

 

二、以修止為例說明


以修止為例,例如以佛像為所緣修止,此時,最開始的第一步是,你要設法能夠在心中現起佛像,做到這一點,就算是完成了第一個階段,它相當於剛才說的「知道要修的內容」。在這個階段裡,只要對於要觀修佛像的大小、顏色等完全確認,就算是知道要修的所緣是什麼了。

第二個階段是,你要設法讓心能夠安住在這個所緣境上。在這個階段裡,剛開始時,你的心在所緣境上安住不了多久,一下子就掉了,此時你要再把心放上去,再掉就再放上去,此時你在做的事是「養成『心安住在所緣境』的習慣」,此時就是在修。透過這樣做產生覺受時,你的狀態是,由於已經養成了習慣,你可以非常專一地安住在這個所緣境上十五分鐘甚至半小時、一小時。不過,如果在剛開始練習安住的時候,你的心處在不清楚、明分不夠的狀態,但你沒有處理它,照樣一再地練習、養成習慣。最後,當感受產生時,你產生的感受會是「雖然可以安住,但心不清楚」。總之,你養成什麼樣的習慣,最後就會產生什麼樣的體驗。

當然,若設法讓心變得清楚,心就會比較難安住,但如果只求能夠安住,將無法達到修止要獲得的目標。心在不清楚的狀況下長時間安住,一旦養成這種習慣,最後產生的結果是自己會變得有一點呆呆的。所以,雖然不容易(兼顧住分與明分),但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要朝這個方向練習,讓心處在清楚、清明的狀態下,漸漸延長可以安住的時間。我們要達到的目標是,心要既清楚又能夠安住,不斷地朝這個方向練習、努力養成習慣,將來產生體驗時,產生的就會是又清楚又能夠安住的體驗。不過,光是清楚還不夠,還必須再加上其他的能力,這些內容等到講止的時候才細講。現在我談修止,只是以它做為比喻來說明什麼是修。

…2018.1.2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