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好的破瓦法

很多人在親友過世時,會想要請人幫忙做破瓦法。「破瓦」二字是藏文音譯,它的原意是「遷識」,意思是修行者根據自己的意志,把心識從本來的身體遷出。

雖然破瓦法存在,但它能發揮效力最主要的關鍵還是靠自己。在未病、未死之前學習破瓦法,熟悉死亡的徵兆;在知道死期將至的前幾個月、內心還很健康之時串習修行、供養三寶,這才是真正的破瓦法。雖然由其他人修破瓦法並不是不可以,但修法者至少必須獲得大乘見道位,此外,他與亡者之間要關係,否則,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用,因為破瓦法是佛法,但除此之外,它無法為亡者帶來直接的利益。臨終時內心憶念佛,這才是最殊勝、最好的破瓦法。只是我們不相信而已,臨終時即使沒有做任何破瓦法,只要心裡能憶念佛、見一眼佛像、聽聞一聲佛號,三寶必定能救,來生絕對不會墮入惡趣。

我家鄉很多人很看重破瓦法等有名的大法,這種情況應該不只尼泊爾,西藏與中國應該也是如此。我姑姑要過世時,我人剛好在尼泊爾,那時,我父親要去看姑姑,我跟父親說:「姑姑平常對哪尊佛有信心,觀世音菩薩也好、釋迦牟尼佛也好,拿佛像給她看,這非常重要。若能讓她生起信心,她一定能得到救怙。」但父親不太相信,也不把這個提醒放在心上。他覺得那時最重要的事,是找到專門修破瓦法的人。在這種狀況下,我能做的就不多了。

在《普賢上師言教集》寫道:「若由一人為另一人修破瓦法,這位修破瓦法的人必須獲得見道位才行,否則很困難。而且,不只要獲得見道位,而且修法者與亡者之間必須要有關係才行。要不然,修破瓦法的人必須很多,而且他們都要先好好觀修菩提心,才能產生一些相對上的幫助。否則,只是唸誦儀軌,唸著呸呸呸等咒語,這是沒有用的。」比起急急忙忙地請人修破瓦法,不如幫助亡者在臨終時憶念佛,這種方法不但方便執行而且很有效,歷史上有很多成功的案例。

父親不相信我說的話,我有點不甘心。家裡有不少寧瑪、噶舉派的經論,我隨手翻找,看到前世大寶法王寫的一本與輪迴有關的書,書裡這樣寫到:「去病人身旁。我們這裡很少人從未聽過佛號,大多數都有聽過。所以你可以跟對方說『你至少有聽過佛的名號,僅僅聽聞佛的名號,累積的善不可思議』,讓他生起歡喜心。」對方聽到這些話,內心會覺得滿足,而且透過「聽聞了佛號,就有累積善業」這種想法對佛生起信心,這本書說「這是破瓦法的前行」,接著才說平常修破瓦法時觀修的方法。

書裡寫得很清楚,所以我就拿去給父親看,我說:「您看,書裡有寫,前世大寶法王有這麼說啊!」只不過父親不太懂藏文,不知他看了之後有沒有相信。

有一隻鳥病了,在牠快死的時候,佛陀以神通力看到這件事情,為了救怙這隻鳥,佛陀就來到這隻病鳥的旁邊,同時又化現出非常多跟那隻病鳥同類的鳥,不斷地繞著佛陀飛。這隻病鳥看了之後心裡想:「我也好想這樣繞佛啊!」最後,牠在這樣的想法中死亡,死後投生為天人。成為天人後,他知道自己投生為天人,是依靠佛陀的大恩,便去拜見佛陀,並在聽了開示後,證得見道位。

若連畜牲對佛生起信心,也能因此不墮惡道、投生善趣,更何況是人?所以,不論是自己還是別人,要盡量在臨終前對佛生起信心。若病人不排斥,不至於造成反效果,就可以試著給病人看佛像,哪一尊佛或菩薩都可以,只要是病人有信心的對象就可以。讓他看佛像、心想或口唸這些佛的名號。雖然看起來是小事,卻是能帶來重要幫助的大事,佛也親口這麼說,它真的很重要。

…2017《淨土介紹與辨析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