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課-我要學法嗎(一)

認識佛法
 

一、不分宗教、共世間的法

日前講的那些內容,雖然也是「法」,但並非佛法獨一無二的內容。雖然它們也都來自佛語,但除了一些與無我有關的內容外,不但是所有宗教共通的主張,也是所有人都應該要思考的內容,因為大家都想要快樂,誰也不想要麻煩與困難。不過,一些軍事首領說不定會擔心,如果大家都思惟這些內容,心變得祥和慈愛、不想要戰爭,就沒有人要聽從指揮了。排除掉這些人的顧慮,日前講的內容,是不分宗教所有的人都應該要思考與實踐的事情。

大家都想要離苦得樂,而困難都來自惡業,快樂的根本是善業,所以佛法告訴我們要斷惡修善;因為造惡業會投生惡趣,造善業將投生善趣,所以佛法教導我們如何造善業、斷惡業、獲得暇滿人身。總之,提出斷惡修善的理由、獲得更好來生的方法,這些都是佛法內容。

二、解脫、成佛的法

未來在「四聖諦再探」課程中,我將透過各種解釋說明一件事情:如果不把無我修到最徹底,那麼,我們將在六趣中不斷地死死生生。投生之後,不斷地受苦、受苦、再受苦,然後死;然後再投生、再受各種苦,然後再死、再投生……。在活著的期間,不斷地造惡業、傷害自己、破壞社會安寧,然後死;然後再投生,再繼續不斷地造惡業……,停不下來、結束不了。

到目前為止,我們受的苦多到數不清,若不設法,未來還會不斷地再度受苦。要徹底終止這個循環、把苦連根剷除,就必須修無我,而且必須修得完整又徹底才行。以上這些內容,是在「四聖諦再探」裡會講的「法」。如果再更進一步,不只自己要修到最究竟,也要幫助一切有情解脫,則是更高層次的「法」。

 

我要學法嗎?


知道什麼是「法」後,接著的問題是:這樣的「法」,是應該要修的嗎?誠實地問問自己這個問題吧!

你的答案如果是「我要學法,因為家鄉的人都是佛教徒」、「我要學法,因為父母都是佛教徒」,這種答案沒有用,而且這種選擇方式也不正確。討論這個問題時,不應該狹隘地用「這是誰的宗教」去思考,而應該以「事實上到底有沒有幫助」的角度來回答這個問題。

一、學佛法有好處嗎?

如果學法是有害的,傷害自己、傷害他人、傷害個人、傷害整體、傷害眼前、傷害長遠,那麼我們根本不該學法,應該捨棄佛法!不只自己不該學,還應該阻止別人走上這條道路。如果佛法是有害的,那就不應該勉強自己學,就算宣說佛法的人是佛陀,聖座嘉瓦仁波切盛讚佛法有多好,父母親友都是佛教徒,都不應該學;即使你已出家為僧,一旦明白這個選擇損人不利己、對眼前與長遠都沒有好處,那就應該脫下僧服、扔得遠遠的!

但如果學法是有益的,無論眼前或長遠、對自己與他人都能帶來利益,那學法就是非做不可的事!尤其如果不學法,將長久遇到極大的困境,而消除困境唯一的方法就是法的話,那麼除了學法修行,別無他途!

當然,如果學法「不一定」會帶來好處,有些人學了有好處,但有些人學了反而更糟;有時候學了有益,有時候反而有害,如果學法的效果是這樣,那就應該再多考慮,在適合的機會下才去學,不必一面倒地認為非學不可。

因此,知道什麼是「法」後,接著要問的問題是「法,該不該學?」這問題非常重要!不要可有可無,不要不回答,不要就這樣放著不管,要做個乾淨清楚的決定。要就要,不要就不要,做出決定!

二、佛法符合事實真相嗎?

(一)「業果之理」是不是真的?

如果不僅限於追求今生的安樂,而是從第二層對法的理解來談,如果一切的安樂,不是一兩個安樂,而是一切安樂的根本因是善,那就一定要造善業!因為,我們無論做什麼,下至身體的每個動作,都是為了要獲得安樂,既然這麼渴望安樂,而獲得安樂最重要的主因是善,若有善就會安樂,若沒有善就不會安樂,那就一定要去造善。對於上述這種說法,一定要去確認到底是不是真的。如果是真的,那就一定要去造善。

同樣的,一切苦與不吉祥的根本是惡,如果造惡,苦就會發生;如果沒有造惡,無論遇到其他任何的緣,都不會遇到不好的事情。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,那就一定要去斷惡。理由是:我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消除困難與痛苦,日日夜夜都在為此而努力。所以,上述這種說法,一定要去確認到底是不是真的。如果是真的,在尚未設法斷除惡業之前,都不該停下來。

因為前後世存在,所以死了以後不是什麼都沒有,死了以後還會再投生。經典裡說造了惡業,死後將投生於地獄、餓鬼、畜牲等惡趣。如果地獄真的存在,投生到那裡,將在烈火中被灼燒數十萬年、受盡無量大苦卻死不了。這種苦,雖然我們無法相信,但如果是真的呢?

地獄的苦,是難以想像的至極大苦,如果覺得很難相信,那就先看看其他動物所受的苦。乍看之下,我們也許不覺得動物在受苦,那就設身處地想想看,如果真的有來生,而來生我們成為畜牲道的一員,會怎麼樣呢?

「假如我下輩子變成狗,會有多苦?」如果不相信前後世的存在,再怎麼想也不會有感覺。那麼,不談下輩子,把題目換成「如果就在現在,我變成一條狗呢?」想像一下,就在現在,我全身長滿狗毛、變得很愚笨,我會怎麼樣呢?別人就不用提了,連你們都可能會把我趕出去吧?如果你們知道那條狗就是我,或許不會把我趕走,但你們也只能把我拴在門邊,給我一點食物吃而已。想想,如果成為一條流浪狗,天熱時要怎麼辦?天冷時要怎麼辦?生病時要怎麼辦?餓了、渴了要怎麼辦?別人來欺負要怎麼辦?蚊子來咬要怎麼辦?如果真的仔細想過,這些情況都是我們完全無法忍受的。

如果這情況是真的,那麼,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不造十惡業。一旦投生到惡趣就很難再脫離,只能不斷地在惡趣中流轉。如果惡趣真的存在,而我又已經種下投生惡趣的因,那麼,這輩子再快樂也不值得高興。無論多快樂,也只是一下子而已,接著而來的,是數十萬年、數億年的受苦。

以上是從惡業的角度談,接著從善業的角度說。先不用佛法的標準談真正的快樂,只從一般的快樂來說就好。如果造善業真的可以投生到天界,天界有多快樂呢?天界有三個層次:欲界天、色界天、無色界天,第一層的欲界天又再分為六個層次,以最低層的四大天王天為例。這些天人享用到的五欲美好程度,包括身形的美好、食物的美味、香氣的芬芳等等,比人界還要好上十六倍。不只如此,欲界第一層的一天是人間五十年,所以他們的壽命比起人類還要長數十萬年。如果上述的情況是真的,那麼,一個想要追求世間安樂的人,如果將來可以投生到天界,那麼,無論這一生再怎麼辛苦,也算不上是辛苦,辛苦只是一下子而已,在這之後就可以享受長時間的快樂了。

這只是一個很小的例子而已。對一個學法修行者而言,如果「能投生到淨土」是真的,那就是一定要做的事了。

由此可知,「是否一定要學法」這個問題,其實在問的是「上述情況是否為真」。如果是真的,那麼,除了學法以外別無他途,無論是誰都應該要學法。

(二)「把無我修到最究竟,就能斷除輪迴」是不是真的?

以上是關於「下士道的法該不該修學」的思惟。若繼續談「中士道的法該不該修學」,就像剛才講過的,若不能把無我修到最究竟,就無法把我執從根消滅;若無法把我執從根消滅,就無法中斷在六道的投生,這樣一來,生老病死將永無止境,惡趣之苦也不會有中止之時。只要還在輪迴中,除了遲早的差別外,我們都會投生惡趣。

無論今生或來生,只要還沒有現證無我,就無法根除我執;只要我執尚未根除,除了早晚的差別外,我們百分之百肯定都會成為狗。幾次?無數次。絕對不會有當狗當到一定次數、期滿就不用再投生為狗這種事,一次、兩次、百次、數十萬次……無論你投生多少次,都無邊無際不會結束。

只是早晚的差別而已,我們確定會投生為蛇、乞丐甚至更糟,確定會領受一切的痛苦;而如果能夠現證無我並且修到究竟,我執就會完全消除,就能斷除一切的苦、斷除一切的煩惱、斷除一切的惡行,然後再也不會死。以上這些話,到底是不是真的?我們都在努力設法不要死,但終究不免一死。所以上述這種說法,一定要好好研究,確認它到底是不是真的。如果是真的,那就一定要去做了。

到底是不是真的?」這問題非弄清楚不可。

(三)「佛果位是可以獲得的」是不是真的?

接著再以很概略的方式略談「上士道」的內容。像我們這樣的人,雖然從無始以來,的確也曾做了一些利他之事,這輩子也幫助過別人。但是,我們有沒有幫過任何一個有情從輪迴中解脫?沒有,連一個也沒有。以前不曾發生,現在也缺乏這樣的能力。

相較之下,佛陀在第一次說法之時,就協助五個人(五比丘)解脫、八萬天人現證空性。不只如此,佛陀每一次說法的當下,數千人得解脫、數千人發起菩提心、數千人獲得不退轉果位。而且,不僅在說法的當時,後來也有許多人透過佛陀所說的法獲益,未來也將有人繼續獲益。佛的功德像大海一樣深廣無邊際,我現在講,只是取其中一滴水的數十萬份之一來說而已。如果佛陀果位是可以獲得的,不只自己可以獲得無死的果位,又有能力為眾生帶來現前與究竟的利益,那就一定要設法獲得佛果位。

「到底是不是真的?」這問題真的很重要。要不要學上士道的法,抉擇的關鍵就看上述講的內容是否為真。

(四)一定會死嗎?死後還有來生嗎?

以上內容,都是在有前後世的前提下開展出來的。因此,在探究上述問題之前,必須先抉擇「前後世是否存在」,這是非常重要的議題。當然,如果你有辦法可以不死,那又是另一回事。

我們可以不死嗎?雖然大家嘴上都會說「我會死」,但大部份的時候,心裡都覺得自己好像不會死。所以,要結合內在的感受、真切地問自己:「我是不是一定會死?」即使答案是「我會死」,但如果死了就沒了,相續就中斷了,那佛法講的這些內容都不可信賴、不是事實,我們就不必學法;但如果死了還有後來、還必須再投生,那麼之前提出的那些問題,包括業果之理是否為真、解脫成佛是否有可能等問題才會接著產生。

「我一定會死嗎?」不管是真心做答,還是口頭上隨便講講,我們應該都會回答說:「我會死。」那麼,死了以後,然後呢?還會不會再投生?這個問題,是所有提問的基礎。它非常重要,不可以就這樣放著不管,一定要去觀擇才行!

※ 摘要:
  • 知道什麼是「法」後,接著的問題是:這樣的「法」,是應該要修的嗎?請誠實地問自己這個問題。
  • 考慮「要不要學法」時,要考慮的兩大重點是:學法有好處嗎?佛法符合事實嗎?